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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八章:內宮掖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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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許張昀就是他從宮中抱走的皇子也未可知!”趙飛白思慮道:“他正是抱著皇子才會逃難,卻又不甘心一生於窮鄉僻壤終老,他本來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中書省侍郎,長安是他最高榮耀之地,他早已無法習慣故土的生活,故而帶著皇子回京,動用了隋朝財富,成為了長安西市富甲一方的商賈。”

李明達想起父親與裴希正的畫卷:“裴希正擅長畫畫,常以畫卷送人,滄州人氏,看他的氣息毫無武功根基,像是一位文官。卻能夠與我爹爹一位武官將軍皆為摯友,說明他是可以接觸我爹爹的官吏,同時具備畫畫,年齡,出生地這幾個條件就不多了!”

王尋意翻開武官名錄,很快查閱到裴希正的大名:“吏部侍郎,裴清遠,出生於滄州名門貴族。執掌吏部以來,交游廣闊,隋朝滅亡之後,他也是不知去向。”

秦若筠點頭道:“這就對了!他是吏部侍郎,負責考核天下官吏,李將軍也許就是每年考核之時見到了他,並且引為知己。”

趙飛白皺眉道:“我以前路過滄州聽聞當地裴家已經落敗了,裴希正才會於十三年前重返長安,他雖然祖籍滄州,卻是因為家門顯赫,祖輩皆入朝為官,所以他在長安長大,這裏才是他的故鄉。十三年後他回到長安西市落地生根,而他的兒子裴明禮也有可能是隋朝遺孤。”

秦若筠坐於一旁正在翻閱書庫中的醫術,他費時多日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:“我只記得百花醉的功效,如今終於在醫典上尋到它的秘笈,它是烏孫國胡楊木開花時提煉的一種迷藥!”

“又是烏孫國!飛白,全天下哪裏可以查到烏孫國人最後的結局?”李明達眾人已經尋到了問題的命脈。

趙飛白思緒迅速轉動:“只有大明宮了!烏孫國滅亡的全部過程一定就在皇宮內院文庫裏了!”

京兆府葉沖已經寢食難安多日,他坐於榻前翻閱文案,西市發生案件一直難以告破,他疲憊地擡頭,床榻旁櫃子上擺放著敏敏的錦盒。

不知為何,最近敏敏的身影頻繁入夢,成為他心頭揮之不去的身影。他鬼使身材地打開錦盒,將錦盒裏的紅絲帶穿掛珍珠掛在腰間。

李明達眾人悄無聲息走入內室:“葉大人!”

葉沖本來一向機警,卻陷入此等兒女情長之中,驚嚇地擡頭:“你們怎麽了?”

王尋意掃了一眼桌上的錦盒,心中已經知曉大半:“我們查到這一連串事件與烏孫國有關,請您幫助我們進入大明宮中調查當年事件。我們聽聞當年烏孫國人滅之後,就被帶來了長安,並且入宮,從此就不知下文了!當年隋朝處理戰敗的國家,將他們後人全部羈押於掖庭之中,也許那裏有線索,請您帶我們入宮調查!這也是目前暗自唯一辦法!”

葉沖眉頭緊鎖,雙眸之下一汪湖水的沈思,也許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。皇上已經下令他必須限期後偵破此案,否則他這個京兆尹的位置恐怕不保,如此將無顏回太原葉家了。

“我們只能奮力一搏了!”

李明達眾人換上了侍從的服飾,跟隨葉沖來到大明宮丹鳳門。

丹鳳門是唐朝大明宮的正南門,一道道宮門緩緩打開,氣勢磅礴的大明宮映入李明達眼簾。這個強大帝國的權力中心真的無形中令人激動萬分。他們一路往前行,各種宏偉的宮闕應接不暇。途徑處於龍首山高處含元殿向南回頭眺望,整個長安城盡收眼底,繁華大唐西市格外渺小。李明達不敢大聲喘氣,這裏聚集著整個大唐盛世的皇者之氣,這股氣息甚至會將她吞沒。她可以想象站在此處帝王的氣魄,一道道宮門打開,萬國使節來儀,四海歸心,舉國安定。

大明宮是大唐建造的皇宮,卻也修繕了了戰火中殘餘的宮闕。

“也許當年就是阿爹站在此處參拜君主,也被這氣吞山河的氣息震撼,決心一生效忠於這個美麗的國家,將自己的血肉奉獻給國家。我終於明白權力的全部魅力!”李明達佇立含元殿前久久不願離去。

趙飛白出神地眺望眼前的大唐山河:“這裏有一種熟悉的氣息!能夠成為這個地方的主人就可以主宰世界,對一切反對進行殺戮。某種意義上來說青陽樓也是,大哥一直秉承著父親的意志,世代相傳的意志,權力是最高的目的。”

李明達詫異地望著表情凝重的趙飛白,青陽樓竟然會有大明宮的味道,那裏難道如此可怕嗎?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曉,卻不敢深入知曉的。

眾人穿過明鏡湖水的太液池,潺潺流水,蜿蜒曲折,殿宇樓臺仙樂飄飄,這裏才是蓬萊仙島最真實的模樣,叔叔李應嘉就是懷著思念之情,建立了仙島的美景,卻無法創造出大明宮內與生俱來的皇氣。

穿過太液池右側乃是大唐後妃居住的內宮,那裏是外人止步之處。而左側便是淒冷的掖庭,這裏關押著罪奴,他們曾經也許是高高在上達官貴人子孫,曾經是一方小國君主皇親貴胄。但是他們全部淪為階下囚,匍匐於大唐皇者之氣下,終生蠅營狗茍了此殘生。

他們瞧見身著華服的葉沖,如同受驚的小鳥,紛紛跪倒在地:“大人!”

葉沖掃了一眼眾人,管事太監慌忙前來請安:“不知大人前來何事?”

“我是京兆尹葉沖,奉命調查長安西市狐妖案件,此次來到掖庭,特請公公配合!”

管事太監慌忙折腰:“小的定當事無巨細,如實匯報!”

李明達掃了一眼罪奴,果然其中混雜西域血統:“公公可知前朝降服的烏孫國後裔的下落?”

管事太監一聽乃是前朝之事,嚇得慌了臉色:“前朝之事,小的並不是很清楚,不過掖庭之中有些老人,也許他們知道一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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